已是下午三四点钟,母亲在苦苦的等着。我们这么些人也不管用,简直就是白痴。于是,我跑去请示医生。医生说,还不行,还需要再喝药,继续净肠,明天才能进行检查。这是我们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不可否认,这个过失,来自我们弟兄姊妹几个的无知和无能。此时,才真正看出了我们的能力。这真的很难让我们接受,因为我们不愿让母亲再喝泻药,再遭罪。
看来,今天真的不能检查了。我们之好去吃饭。临沂人民医院的斜对面是一尺街饭店,我们就选择了它,因为最近,方便。
一切都是大哥操心。大哥为了让母亲滋补一下身体,要了一个海参汤。我们吃得很开心,虽然母亲今天没能进行检查。
吃过饭,我们到交通运输宾馆住下。我们都累了一天了,能舒舒服服的坐下来,真是高兴极了。特别是让母亲得到休息,我们就欣慰了。把母亲安顿好,让母亲洗过澡后,让她睡下,我们在客厅里谈论一些和母亲有关的事。
母亲有病,也促成了我们兄弟姐妹的大聚会。我们在设想着以后的事情。个人尽情的说着自己最想说的话。母亲就在隔壁,已经睡了。为了怕母亲听着,我过去试探了几下,断定母亲真得睡熟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大哥和二哥原来就说不一块去,结果今晚二人又起了纷争。我只好打圆场。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我出面解围。这是我们这个家庭最大的不幸。
今夜无眠。我们谈论着,没有谁打盹,也没有谁说去睡觉。这一夜,是我们去年夏天之后的第二个无眠之夜。可惜,二姐没有来。
正月十三,也就是我们来临沂的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床了,我们盼着早点给母亲检查。可是,去医院检查,需要等到下午两点以后,我们很是沮丧。于是,我们又在宾馆一直待到下午一点才退房。
下午一点多,我们去医院排队,等待给母亲查体。
四
开始,我们依然担心母亲净肠不够,所以还是不停的给母亲喝药。我觉得母亲喝这么些应该停一停了,于是我就拦住一个刚从肠镜室走出来的病号,问到底应该喝多少才行,他说只要大夫让喝的喝完就行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赶忙去告诉大姐和大哥。他们还不是很相信,说还是保险为好,于是又给母亲喝了一次。母亲为了治病,没有拒绝喝药,可喝了这么多,母亲真的受不了了,这回再让母亲喝,母亲虽怀疑,可是也没有办法,值得听任。母亲一次次往楼上的厕所跑,身体已经很虚弱,看到母亲那个样子,我心里酸溜溜的,我们都为母亲担心,捏一把汗。
母亲刚去厕所不久,就轮到她检查了,我急忙给三姐打电话,让母亲快回来,否则有可能就要拖后了。母亲终于来了,急急火火的,被护士领着进了肠镜检查室,我也跟着进去了,想看一下具体情形,可是医生说只留一个人就行。我就只好出来,留了大姐一人帮忙照顾母亲。
我们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希望能很快就出结果。过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大姐搀扶着母亲走出来,我们很是惊喜,忙跑上去询问具体情况。母亲说一点也不疼,没有造什么罪,我们都放心了。大姐把自己亲眼目睹的情况告诉了我们,说医生为了弄清楚,把一根铁丝状的东西一个劲的在肠子里抽来抽取,很是担心,可母亲并没有感觉怎样。
过了一会,医生说要做病理分析,我们就又紧张起来。大哥去交上钱,我们在等待。后来说,病理分析的结果要等几天后才能出来,于是我们就打算返回了。
简单的收拾一下,出了医院,在临沂展览馆门前,找了一辆出租车,让母亲小心的进去,坐好后,我们缓缓的向老家奔去。此时,我们的心情比来时轻松多了。
五
今年的正月十五,是我永生难忘的日子。这一天,为了商讨给母亲治病的问题,我们齐聚高里大姐家。本来我们每个人都可以在家里高高兴兴的过元宵节,可是为了母亲的病,我们不得不放弃一切。原先商定去二姐家开会,可是后来考虑到二姐有病,就上了大姐家。
说好九点到齐,可是我们坐的公交车不是很准时,所以拖拉了一些,到达大姐家时,已经十点多了。天空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初春的雨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打在我的身上,也打在我的心里。一路上,我沉默不语,思忖着要研究的问题,设想着可能会出现怎样的局面。为了母亲,我的心始终揪着,一直高兴不起来,我又怎么能高兴起来呢?
来到大姐家,其它的姊妹几个已经来了,但二哥没有来。这个人员并不齐全的家庭会,开得十分紧张。母亲的病已经确诊了,下一步是如何手术,如何治疗的问题。大家七嘴八舌,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从各人的角度去分析。
这次会议,没让母亲参加,所以属于一次秘密会议。主张动手术的,又担心会出问题,所以都不敢下最后的结论。这样议而不决显然是不行的,最后只好用签字的形式表决,同意动手术的签字,不同意的不签字。这个问题并不难,难的是关于钱的问题,其实前面的一些议论都是为筹钱而做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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