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推开门, 我腾地跳进钟凡的房门, 高举起手里的食盒:“大黑炭快来看, 我给你带了什么宵夜?补血的哦!”
眯缝着眼睛, 大黑炭的眼神有点奇怪,笑吟吟地似乎透着狡猾:“嗯, 我来猜猜。”
他做出很认真的表情, 想了半天才郑重道:“我最近想吃点甜的, 又失了不少血得补一补, 然后呢, 肤色太黑也需要改善一下——你该不是叫厨房做了银耳红枣羹什么的吧?”
我的嘴巴张得好大,这、这就是查案所需要的推理能力吗?怪不得他能当上总捕头哩!
讪讪干笑一声:“哇,你好聪明!虽然不太对,但是也差不多哦!当当当~~~~”猛地掀开食盒,露出里面的东西来,“瞧,这个你爱吃不爱吃啊?”
钟凡看到食盒里的东西,脸一垮:“贺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这种东西和银耳红枣羹到底哪里差不多啊?”
我心虚地看看那碗黑木耳乌骨鸡汤:“都能管饱吧?”看看他黑黑的脸,我赶紧安慰他:“大黑炭你不要害怕,黑色的汤不会把人的脸变得更黑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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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凡的眼光瞥啊瞥:“贺笑啊——”
“干嘛?”
“其实煮糊掉的东西, 我也可以吃的。……”
“哦, 可是这木耳乌骨鸡没有糊啊。”我赶紧闻了闻。
“我是说, 假如有人亲手煮东西给我喝, 就算糊掉或者太咸太干什么的,其实也无所谓啦。”
咦?大黑炭的话好奇怪。
他终于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的笑意满满的,像要溢出来:“我是说,我要喝银耳红枣羹,刚才我去过厨房了,看到你在煮那个!”
我挠挠头,诚实地抱歉道:“啊!可我只煮了两碗,一碗给爹爹送去了,一碗给木大哥喝掉了。”
……
房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奇怪,钟凡定定看着我,好半天,才淡淡地“哦”了一声,埋头对付起那碗木耳乌骨鸡汤来。
“贺笑,有件事我想对你说。”他慢慢地剔着鱼刺,慢慢地小口喝着汤,慢慢地说道:“我的伤,其实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最多再在你们断袖楼休养个两三天,我也该启程离开了。”
“啊。……”我呆呆看着他,“可是,你、你前几天说,很多案子的线索都要在京城查的,比如那个金国三皇子从什么人那里得到军情,比如朝中有没有奸臣和金国人里通卖国……”
钟凡淡淡地点点头:“这些事我自然会查,不过也有很多其他的线索在别处。”
“那么、那么你是要离开京城么?”我问。
“对。”
我越发口吃起来:“那、那再、再多住几天不好吗?”
“这里没有什么值得我多留了。”他摇摇头,“我和你保证过的,要亲手把你送到我木师弟身边,如今也算做到了承诺。”
“可、可是……木大哥他、他……”我结结巴巴的,忽然口齿有点不利索了。
他叹了口气,柔和地看我一眼,轻声道:“你啊,真是个笨蛋。真的这么喜欢他的话,他要回岭南,你不会也跟去吗?”想了想,他淡淡一笑:“我师弟他性子最温和,也不太会说出伤人的话。如今他正情伤难解,你多陪陪他开解开解,或许他真会喜欢上你的。……”
我恼怒地瞪大眼睛,直勾勾看他。可这个猪头不看我,只看着他手里的乌鸡汤。
“你是说,喜欢一个人,就算他跑到很远的地方,也应该追去吗?”我看着他。
“是吧。”
“那你哩?你会傻乎乎地跑去追自己喜欢的人吗?”我恶狠狠看着他。
“我当然会啊。”他慢吞吞地道。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所以才会鼓励我去追别的男人!我猛地跳起来,啪地抢过他手里的竹筷往桌上一拍:“臭黑炭你不准吃我家的东西!”
他扬起眉毛,似乎想发作似的,却忽然又笑笑,一副毫不介怀的样子:“无所谓,反正是这种没有诚意的汤。谁爱吃谁吃好了。”
哼!我凶巴巴把他的碗也抢过来,蹬蹬地往外就跑。身后的钟凡一声不吭,居然也不来拉我。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停了下来。皱着眉,我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转过身来,斜着眼睛看着他。
好像终于有什么冲破了壳子,在我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呵呵。真是有趣啊。
“大黑炭——”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该不是……吃醋了吧?”
我发誓,这话一出口,我分明瞧见他小麦色的脸庞上,透出了一点红色!哼,明明这些天失血这么多,这样也会血冲上脸?
我回转过身,大大咧咧又回到他面前坐下来,鄙视地冲他撇撇嘴:“我记得刚才有人说,曾经跑到过厨房,看到我煮银耳羹哦?怪不得我看见吉墨进来的时候,有人偷偷摸摸地一闪就不见了,哼,还以为是小偷。”
大黑炭脸上的红色很快就没有了,若无其事地看着我:“对啊,我还听见,某个发春的小屁孩说要用那个去讨好情郎来着。”
我咬咬牙:“所以某人一听见那个小屁孩把亲手煮的银耳羹送给了别人喝,他的心立刻就碎了哦?”
钟凡一拍桌子站起来:“那他还能怎样?”
哇,居然还敢跟我吼?我和他一样跳起来,呃……比他矮一个头好没气势的,我跳上板凳,居高临下对他叫:“某人不是说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去追的吗?为什么不敢行动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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