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游,但哪里有那么容易?
狗刨可是一项非常耗费体力的游泳方式。
我奔着终点,又使劲扑腾了几十下,但只前进十几米的样子,身上又没劲了。
这次,不是肌肉发硬,而是真的没劲儿了。全身松软,一丝的力气也提不出来。更关键的是,脑子里斗志全无,认为自已可能也就这么大本事了,再努力,好像也没办法游到终点。
这回不再是身体不行,而是意志出问题了。
精神集中不起来,就没力气,也就游不下去了。
于是,我再次陷入到绝望中。
偏巧这个时候,又下雨了。
轰隆隆!喀嚓!
一记雷音掠过,豆大雨滴,伴随了狂风噼里啪啦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让雨水一淋,身体本能打个激灵,同时,我看到全身的汗毛孔都缩成了一个个的鸡皮疙瘩。与此同时,又一道震的耳膜发疼的大雷在天空炸响了。
喀嚓!
这道雷音,极尽刚猛,一下子就给我心里边的一些小情绪,小想法,小念头,打的无影无踪。
转瞬,我脑子浮现了马彪子跟说的那些话。
那个关于‘胆气’的解释。
单刀会群雄,刀起人头落!
我反复品味这两句话,身体不由自主就调整到了一个很好的放松状态。
我眯了眼,保持着呼吸,开始继续用传统的狗刨姿势奔对岸游去。
这会儿,我在别人眼里,就像是一个傻X,一个掉水里的二货。
此外,当时我心里也没有太多想法,对自已有什么高大上的肯定。当时就是抱了一个念,游泳!
其实很简单。
就好像我练习书法时,脑子里什么念头也没有,让全部注意力跟着笔尖在纸上流转一样。
当一个人,把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于一点的时候,身体上的某个强大力量就活了。
是的,那个力量非常的强大,我们每个人都有。
当时,尚在游水的我,不知道那力量是什么。
几年后,我知道了。
它的名字叫,元神!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没感受到我多么有力量。武侠小说里,主人公身上真气乱蹿的感觉,根本没有!
我就是在游,就这么简单,并且,用的还是姿势难看,最为原始的狗刨式。
扑通着大朵的水花。
在雷声的轰鸣和春雨的洗礼中,一鼓作气,游到了对岸。
当我哆嗦着,搂住河岸边的一块石头时,我两眼抹黑了,同时感觉全身的肌肉,骨头,还有筋都缩成了一团。
这时的我,用一种东北土话形容,就是蒙圈,歇菜,两眼一抹黑,嗝屁着凉的架势。
彻底的,啥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马彪子那间板房里搭的小火炕上,鼻子里闻到的是木材燃烧时,散发的气味。我的身上,盖了一床厚厚的大棉被,被窝里很暖和,很舒服。
我挪过头,看到了马彪子。
他手里端着碗。
见我醒来,他坐在炕边儿,将碗递到我面前,淡淡说了句:“喝了吧!”
我接过碗,使劲一瞅,里面是不知的浓稠液体,我抽动鼻子闻了下,好像还有股子酒味儿。
马彪子这时站起,摆了个很酷的,斜对我的造型说。
“用的是陈年老黄酒,加的干姜,大枣,另外,还扔里了一根野山参的须子。都是好东西,你快趁热喝了吧。”
我对什么陈年老黄酒之类的印象不是很深,但我知道野山参是个好东西。是以,我没犹豫,仰头一口就给闷下去了。
喝不出是什么味儿,很杂,但喝下去后,肚子里很暖,转眼,身上就给激出了一层的汗。
马彪子取过门口洗脸盆上搭的毛巾,做势刚要扔给我。但他又犹豫了一下,转尔放下毛巾,走到旁边一个小组合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全新的干净毛巾递给了我。
“擦擦汗吧。”
马彪子声音冰冷。
我接过毛巾,也没说个谢字,而是一边擦,一边问:“那,马彪子,我现在能叫你师父了吗?”
马彪子仍旧冷冷:“我跟你说过,我会传你东西,但师父两字,我担不起,也担不上。这样,我先跟你说一下,你是怎么回事儿。”
马彪子这时坐到不远处的一张小桌子旁,拉过桌上的铁皮盒子,取出一叠烟纸,又从里面的撮了一点烟叶,麻利地卷了根烟,划了火柴,点上,轻轻吸了一口后。他对着我说:“几年前,我给你的魂儿伤了!但那天,一来我是有事在身,在那里,要等一个人。所以,就没给你看。”
“后来,我去学校,找过你。可能你不记得了。远远,见过你两次。看样子,是好了。不过,看不出怎么好的。这次你来,我看出来了,你的魂儿,让人补过了。”
我一怔,脱口说:“老董婆子?”
马彪子一皱眉:“什么人?”
我说:“我爷家旁边,跳大神的。”
马彪子忖了忖:“嗯,萨满……嗯,看来,也是有些手段。“
“你魂儿上的毛病是让我给伤了,那人给你修了魂。但她用的东西和力量,都是个异数,是以,你身上三魂合出的元神,要与一般人强的多的多。但元神这东西,过强,没地方用,不知道怎么修,一样是个废物。因这世上,元神旺的人,多了去了。修好的,合了命数,成势的,能成一方豪杰,又或是科学,商业上的精英。修不好的,不懂修的,充其量,一个干活不知累的愚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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