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都昏了两天了,我看是不行了。”
“今晚若是再不醒。”
“你们便把他抬去后山埋了吧……”
一阵冷淡的声音隐约传来,将韩斗飘摇的意识扯回身躯,他双眼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片片模糊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
这是哪儿?我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会在这?
韩斗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太久,脑海中潺潺涌出的记忆很快解答了他的疑惑。
玄剑宗、挖矿杂役、矿难……
“我穿越了?”
韩斗心中喃喃一声,终于明白过来。
现在的他名叫韩石头,是个父母早亡、帮玄剑宗采挖灵矿为生的杂役。
在两天前的一次井下采矿中,矿井内忽然发生了灵气乱流,他和一众杂役躲避不及,纷纷中招,最终还是没能保住性命。
接受完所有记忆。
韩斗的视线终于清晰起来。
“孙管事!”
“这小子醒了!”有杂役惊声喊道。
被叫做孙管事的中年男人瞥了那杂役一眼,神情不悦,“我长眼睛了,看得见!”
孙良德。
是他们这处矿场的管事。
虽然名带“良德”,但却是个无良也无德的坏种,不但长年克扣采矿杂役的工钱和伙食,还经常向杂役索求贿赂。
若有不懂事的。
他便将人调到那些危险的矿井中去。
前身就是因为不肯送礼。
才被安排到危井,以致遭遇矿难,丢了性命。
如今重活一世,韩斗自然不会犯那等少年意气的低级错误,毕竟形势比人强!
念此,他立刻强撑着虚弱,坐起身体。
朝孙良德拱手行礼,语气恭敬。
“小的见过孙管事。”
“嗯?”
乍见韩斗恭敬的模样,孙良德也有些惊奇。
他记得这小子之前可头铁得很。
这是大难不死,开窍了?
但孙良德也未多想,淡淡嗯了一声,语气仍带着几分讥讽,“你还真是好运气,这回矿难的其他人全死了,你倒是命硬,活过来了。”
“全托孙管事的福!”
韩斗苍白的脸上堆出一抹感激,“若不是孙管事您来探望,小的怕是真死了。”
几个杂役听了,窃窃偷笑。
毕竟孙良德可刚说过,要把他抬去后山埋了。
韩斗当然也听到了。
因此,他脸上的神情才更加真诚,不会让心胸狭隘的孙良德看出一丝反讽之意。
“嗯!”
孙良德斜了几人一眼。
随即将目光紧紧地锁在韩斗身上。
见他脸上满是真诚,不像在阴阳怪气,原先夹枪带棒的口气便缓和了些,“你倒是会说话。”
不过。
孙良德对之前不识抬举的韩斗一向没有好感。
当然不会因为几句马屁就有所改观。
这次矿难是他立威的好机会,若能把韩斗这小子狠狠整治一番。
以后看谁还敢与他作对!
念此,孙良德呵呵一笑,“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准备下井采矿吧。”
“矿场可不是做慈善的地方,哪能养闲人呢?而且矿场最近的任务重,若是完不成采矿的指标,宗门可是会有惩罚的。”
听到这话,韩斗心中一凛。
他自然也听得明白。
这孙良德铁了心要公报私仇,拿自己立威。
“凌执事来了!”
就在韩斗琢磨对策之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喊声,他抬头望去,便见一位身着靛蓝劲装,白衣底衬的年轻女子被人簇拥着地走进了房门。
“见过执事大人!”
看到那女子,孙良德脸色一变,满是谄媚地行了一礼,恭声问候道。
韩斗见状,也忙跟着见礼。
凌玉姣,玄剑宗派驻此处矿场的正式弟子。
矿场真正的主事人。
按前身的记忆,凌玉姣是半年前才到此担任执事,这也是韩斗第一次见到其真容。
眸如星,眉似月。
马尾高束,腰腿笔直,长相也极为标致。
既有三分英气,又有七分柔美。
韩斗只望了一眼便不敢再看,稍稍垂下眼眸。
“不必行礼。”
凌玉姣淡淡应了声,随即将目光投在韩斗身上,“他就是活下来的那个矿工?”
“哎,对对对!”
孙良德连连点头,“全托执事大人的洪福,这小子才捡回了一条命。”
凌玉姣闻言微微颔首,“很好。”
矿场在她管辖的时期发生矿难,九号矿井坍塌封闭,矿工全员殒命,就算自己是门内真传弟子,宗门也必然会对她进行问责。
但全死和死伤大半还是有区别的。
有了一个活下来的,麻烦总归要少许多。
念此,凌玉姣摸了下指环,取出一沓灵票放在桌上,对韩斗道:“你既大病初愈,这些灵金便拿去买些补品,务必养好身体。”
“过些日子,宗门应会派人下来验查矿难之事,届时还得招你过去问询。”
“多谢凌执事!”
韩斗闻言,心中一喜,连忙谢道。
有了凌玉姣这番话,孙良德这下就不能再明目张胆地对付自己了。
他瞟了眼孙良德,其脸色果然十分难看。
“嗯,那就这样吧。”
凌玉姣似有所察地看了看韩斗和孙良德,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带人离开。
“哼!”
“算你小子走运!”
待送走了凌玉姣,孙良德立刻冷哼一声。
“孙管事,您稍等!”
就当他准备拂袖离去的时候。
韩斗忽然开口叫住了他。
“怎么,有事?”孙良德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眉头一挑,不悦道。
韩斗嘿嘿一笑,将凌玉姣给他的七张灵票数出五张来,递给孙良德,“管事大人,之前小的不懂事,慢待了您,现在心里也是后悔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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