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道放下手中茶具看向孔雀没有服用药物时苍白的脸色,背后冶儿那吃人的目光,心里全然有数。
他起身把身边的王剑横持,冶儿连忙从孔雀背后而出挡在面前。兰道只是面色淡然,“我的剑,可以治愈你,无论你身患什么样的重病,哪怕你时日无多。”他话斩钉截铁,虽是一句陈述,在孔雀耳中更像是君王在对自己的臣子下判词。
郭兴适时上前,将手在王剑的剑刃上一抹,而后把流血的手举向孔雀与冶儿。
兰道运气将王剑上的血迹凝成血珠弹向郭兴的伤口,在孔雀与冶儿不敢相信的目光下,伤口迅速恢复。
孔雀拦住妄动的冶儿,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没想到海外竟然有如此神兵。使杀人之兵器医人,真是大开眼界。
我孔雀虽有性命之忧,但也不至于因此效忠于你一个海外之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走吧。”
兰道听到孔雀的话,千年来第一次笑了起来“在没有伊苏尔德的时光里我都忘记笑是什么样子了。而且我很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人了,真的很久了。愚昧无知的人的自我揣测总是这样令人发笑。
我不需要你的效忠,我甚至不需要你,我只需要青龙会的信息。我相信用有关青龙会的消息交换你的命,你身旁的冶儿会非常乐意。”
“先生!”冶儿见孔雀没有反应,“拿下他,夺得那神兵,一样能够治你。”
孔雀拉住准备动手的冶儿“冶儿,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沉吟片刻“青龙会本江湖第一大组织,昔年白玉京公然背弃尊字令之约与沈沧海战于燕云,青龙会自那以后便在江湖蛰伏。
现今武林中人大多与青龙会或多或少有明里暗里的关系,而我,确实也算得上青龙会的一员。
如今孔雀翎风波所料不错应是二龙首明月心的手段,我与她并无任何瓜葛,青龙会之中堂口众多,我并不受她辖制。阁下既已得到消息还请自便,我的伤病无需阁下劳心。”
郭兴上前在兰道耳边低语“他既承认自己是青龙会的人,他的消息想必有应是虚实相合,有真有假。但孔雀乃世间成名已久的名匠,亲朋故友众多。主上还是不要得罪过多为好。”
兰道收起横持的王剑,转身往门口离去,没有一点留恋。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关了一扇门的大门口时,干脆地撂下一句“凤凰集寻我。”而后便带着郭兴离去。
两人在淬剑谷外上马,兰道将乌云团调转过来,在马上对郭兴说道“这杭州有什么势力你应该一清二楚。走,前面带路,自今日起,杭州当皆我臣属。让我看看青龙会到底有多庞大。”
郭兴骑马在前带路,嘴里一点也不闲着“这杭州城外绿林是流沙门和新月山庄共分天下,一者为财一者为人。
地处问道台下的新月山庄,约是杭州城东北方向。新月山庄雅好非常,庄内全是女子,好外出抓捕男子为奴,庄内男子着白衫以编号相称,名为雅奴。新月山庄成立许久,往事不可追述,只知道其背后有莫大势力。
新月山庄在杭州城外劫掠男子为时已久,周围民众苦不堪言,连流沙门都曾被劫掠过门徒。
至于流沙门,流沙门占据了杭州钱塘江城门正出的慈云林往北往西所有交通要道,以劫道为生。流沙门虽然声势浩大,但门内人数不过百号人,其余皆是周围攀附的宵小之辈。
流沙门还有一强敌十二连环坞在外窥视,故而主上昨日上门并无多人相抗衡。
那十二连环坞自从投入帝王州麾下便一直想要落云滩的地盘,只是那帝王州的盟主叶知秋不许。如今流沙门覆灭,恐怕原本就对此地虎视眈眈的江南的十二连环坞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除此之外,还有天绝禅院、一醉轩、东平郡王府等势力。
天绝禅院往日尤善清修,自前几日起不知怎的大开山门,广迎香客。
一醉轩是文士相聚的地方,据说有名士在此地隐居,与周围势力相处融洽,井水不犯河水,连新月山庄也卖那一醉轩的主人几分面子。
东平郡王府背景最为简单,朝廷郡王的府邸,重兵把守,平时只是在武林中招揽食客为他效力。”郭兴勒马驻足在一处院子前“此处便是离铸神谷最近的势力,一醉轩。”
兰道把马的缰绳递给郭兴,下马就往一醉轩院内走去。门童看见是郭兴在兰道的身后,立马转身朝里面跑去禀报。
“流沙门贵客临门,未曾远迎,还望海涵。”一道声音自院内湖心亭内传来,前一句确实满是文人客气,后一句就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流沙门于我一醉轩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今日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是我不愿插手你绿林之事,还请见谅。”
兰道在院内经过七弯八拐终于到了一醉轩的湖心亭廊桥外高声道,“流沙门已是昨日黄花,郭兴业已投效于我。今日登门确有事相商。”兰道朝厅内拱手而后往湖心亭内走去。
湖心亭内观赏景观的主人闻言转身细细打量进来的兰道,“竟是海外之人,奇耶。我曾于开封见过许多海外之人,无一不是经商好手,但没有一个像你一样喜好武艺,身负双手大剑出门。可是大食国子民?亦或是随中理国外使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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