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害怕,我害怕。”睡梦中小女孩止不住的呼喊,眼泪似乎就没有停过。只是钟离一剑下去,小女孩立刻便没了声响,安静的犹如睡着,留下的是那温热的血在不停的往外流。
钟离永远也忘不了那个年幼的孩子是怎样一脸惊恐的看着他,最后又是怎样一脸平静的闭上眼睛。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里,钟离都是这样苦苦熬过来的。
空成山
阴暗的牢房里凌冽的寒风肆意的拍打着墙上的一砖一瓦,在夜的作用下顿时生出一阵鬼哭狼嚎,让一路远行的人好一阵后怕。望着这庄严肃穆的大殿,好似不管多少年过去,它还是这般的威严又不失一丝肃穆。顺着城墙的南面一直往前走,渐渐的人们能看到的是牢房的底部。
牢房的空间比较大,但总给人一种昏昏沉沉的感觉。窗台上两盏几乎要用完的煤油灯正闪烁着微弱的光。风一吹,好像要就此灭上一盏。许是因为常年见不到天日的缘故,这里的空气似乎都因此而变得浑浊。唐一一想一个正常的人尚且想要逃离这里,那如果是关押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就这样没了吧。思索着,眼神不经意间瞥到一个货物。但定睛一看又好似是活的,再往前走上一步,终于看了个仔细。确切的说那是一个人,一个充满着死亡气息的人。
“求求你们,杀了我,杀了我吧。”精神崩溃的妇人几近哀嚎。苦苦的哀求着眼前的人能够杀掉自己。但是她到底是忘却自己枉为人的过去。
自七年前被抓到这里后,她几乎日日夜夜承受着身体的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她永远也忘不了睡梦中的故人门一个又一个凄惨无比的身影,也忘不了那些个冷若冰霜的刽子手是怎样一刀一刀的刺进她的身体里,又是怎样一针一线的复原她的身体。
她真的一刻也坚持不住了,她真的好想死去,好想永永远远的闭上眼睛。但上天似乎并不愿意给她这样的机会。
“绿柳姑姑你这是干什么?”
钟离一边说一边为其拨开鬓角的一丝丝细发,那温柔的模样当真是世间少有。这样一来,绿柳那张被岁月折磨的已经不像样的脸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丑,除了丑还是丑,唐一一实在想不到当年名震京城的才女肖绿柳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钟离似乎是已经习惯这样的绿柳,轻轻说到:“姑姑莫要再考验我们的耐心。”
几乎是一会儿的功夫,他便扯下绿柳的一丝细发,疼的她在那里嗷嗷直叫。
但也仅仅是刹那间,唐一一便听见她以微弱的声音回答:“说来你们可能不信,其实陛下从未相信过任何人。沈妃尚且如此,又何况是我呢。”说完她便开始哈哈大笑,只是那偷偷滑过的泪水正诉说着她的不甘。
钟离显然是不相信绿柳的说辞:“姑姑既然还是这副硬骨头,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钟离一声令下,手下的人便纷纷开始行动。
绿柳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冷若冰霜的刽子手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刀又一刀。
痛,夹着对于死的希冀。绿柳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被人这样残害。刚开始的时候她似乎是还能大声的呼喊,大声的向人哀求,甚至于满怀期待的希望这些个医者能够对自己手下留情,但她到底还是错了。现在的她只寄希望于这些医者能够真正的下起死手,永永远远的结束这一切。她真的累了,也真的知道错了,她应该为那些死去的人赔罪的。她突然有些后悔当年的重生,她原本就应该死去的,她应该和爹爹、娘亲死在那场战乱中的。他们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
“世子,这个疯婆子好像又晕死过去。”手下的人回报,随后又提议:“要不要试试刚从绿湖运回来的新药?”
钟离并未拒绝,随后唐一一便看见一个矮个子的中年男人兴奋地从外面拿上一瓶瓷盒。
唐一一顿时来了兴趣:“这个是什么?”
“九曲回肠丹。”钟离说。这款新药从研制到出售其实还不足一个月的时间,只是那边的订单便已经被抢购一空,想来是有什么惊人的药效。
“有什么功效。”唐一一问,很是好奇,还在手上仔细的把玩一番,到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
钟离捂住鼻子也瞧了瞧,这东西自己还没有试过,想必效果惊人,只听人说:“人吃过以后,很快便会入睡,但睡梦中可以看见自己最害怕的东西,而且身体也会受到摧残,好像有千万斤的巨石从自己身上压过,醒来以后肉会一点一点的腐烂。”
“效果这么好,不会出人命吧。”唐一一故意打趣着。眼神却在不经意间瞟到绿柳的身上,看见她正在打着哆嗦着,心情顿时不那么好。
钟离一把抢过唐一一手上的瓷瓶:“你放心,他们都试验过。”
唐一一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冷漠的像个观众,但无精打采的身影到底是暴露出她对这种生活的厌烦。
钟离看似在征求意见,实际上绿柳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姑姑要不我们来试试这个吧。”
绿柳恳求着,就差跪下来。“世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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