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能够万无一失,尤其是爱情。
永远不要为一个不爱你的人卑微自己,当你足够努力,足够优秀,你会得到更好的,然后俯视那个不懂珍惜你的人,谢他当年不娶之恩。
由于天气原因从M国起飞的国际航班晚点了两个小时,导致程潇到A市转机过安检时,距离航班起飞只剩最后三十分钟。
夏至还嫌她不够乱似的,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我去了趟他家,听邻居说他早搬走了。”
程潇把身份证放进手包里,登记牌则随意地塞进机车夹克口袋里,因匆忙没留意大半露在外面,疾步往登机口去,“他既然想玩人间蒸发这一套,你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端的夏至口吻轻松,“我得坐实他劈腿的背叛,不给他翻身的机会。”
程潇一笑,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聊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隐约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步伐则因听到广播通知1268次航班开始登机加快了。
夏至纠正:“我是不希望事到临头你还心存侥幸。”
程潇的心情并没有被影响,伴随着高跟鞋踩在理石地面上清脆的声响,语气轻描淡写:“我像是动不动就承诺情深似海的人吗?在一起是觉得不讨厌,不是负责当弱智。更从没对他能够接受气质如此独特的自己感恩戴德。”说话的同时,魂然不觉登机牌从口袋里掉了出来。
正好落在他脚边。
看一眼从自己身旁走过,向登机口疾步而去的高挑身影,顾南亭停住。
排队登记的旅客没人注意到有人掉了东西,只有他,俯身捡起来。
登机牌上显示的信息是:
ZN,中南航空公司代码;1268次航班;到达站G市;姓名——程!潇!
他眼神一紧,显然十分意外。
程潇排在登机队伍的末尾。结束和夏至的通话,她伸手到夹克口袋里,发现登机牌不在。里里外外把机车夹克翻了一遍,又打开手包查看,都没有。程潇回身看向来路。理石地面干干净净,除了来来往往的匆忙脚步,没有其它。
检票员见她翻查外衣和手包,询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程潇眉心微聚,“我登机牌不见了。”
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只要带上身份证去值机柜台补办就好,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为免因自己导致航班延误,程潇语速极快地说:“我马上回来。”
就在她准备回去补办时,一只手伸过来,递上一张登记牌。程潇看见登机牌上自己的名字,正要感激对方的拾金不昧,就听身后一道低沉的男声说:“下次不要乱放。”
隐隐透出责备的语气令人心生不快。
程潇接过登机牌递给检票员,回眸,“谨记提醒,谢了。”
冷漠性感的面孔,犀利直接的注视,以及诚意欠奉的言语——像被什么冰冷的东西触及了胸口,顾南亭眼瞳一暗。
她却已经转过身去,接过检票员递回的登机牌走向廓桥。
视他为陌生人。
“先生,请您出示……”检票员公式化的提示中,顾南亭递上自己的登机牌,视线却停留在程潇的背影上没有收回。
顾南亭是最后一个登机的。空乘的“欢迎登机”声中,他行至机舱中间部位的应急门旁,在临近过道一边的座位坐下。
程潇在他右边,触手可及的位置。
明知唐突,却忍住把视线投射过去。耀眼蓬松的酒红色长发,优雅冷漠的侧脸,纯色T恤配修身小脚牛仔裤,足下一双小高跟,此刻垂眸不语的样子有种气场自带的韵味。
忽然想起有人曾自夸:皓齿明眸,亭亭玉立。
形容此刻的她,倒是贴切。
注视程潇眉眼间流露出的冷艳疏远,顾南亭唇边有了笑意。
或许是他的目光过于直接坦荡,惊扰了对方。程潇关了手机,转脸看过来,“我很眼熟像你前女友吗恩人?”
恩人?顾南亭眉目微动,以隐忍而有底气的低音反驳:“你想多了,少女!”
少女?这种情况下程潇不会认为这样的称呼是褒义,她眼里带着警告,“那就别盯着看,易碎。”
顾南亭的视线静而沉,几秒对峙过后,他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程潇看着他。男人额头饱满,鼻梁挺拔,侧脸线条有种硬朗清隽的味道。此刻,他卷着白衬衣的袖子,小臂肌肉流畅又不失力量。
如果他没有用近乎责备和教训的语气和自己说话,如果他刚刚不是用那种审视灵魂的目光“偷窥”注视她,程潇会因为他雪中送炭般捡了她的登机牌毫不吝啬地赞一句“绅士”,或许还会忍不住想摸一下他的小臂。
尽管从不要求自己像淑女一样活着,也不允许隐藏在骨子里的女流氓的气质肆意暴露。程潇把安全带扣得“啪啪”地响。
舱门关闭,飞机申请推出,起飞后广播又开始了千篇一律的:“欢迎您乘坐中南航空1268次航班,我们的飞机已经离开A市前往G市,预计空中飞行时间……”
已经连续飞了十几个小时,疲惫的程潇裹上夹克,戴上眼罩,准备一觉到G市。
或许是时差原因,程潇一路都在梦里。从高中时和夏至成为闺蜜,到后来夏至因体检不合格没能和她一起迈进航校大门,两年后她孤身一人出国进修飞行,到如今取得相应资格完成学业,几年的事,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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