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熟悉的面孔疾奔而来,个个英武不凡,百姓看得满眼热烈,就好像看到了那日血战蛮夷的景象,无不为之心中激动。
再听闻那划破长街的震天高呼,大家这才坚定了自己的心头之念,果然是有人要污蔑殿下!
不过数个呼吸。
许朝元已然率领几十老兵疾冲而来,眼看不足十丈之遥,百姓们自觉让开道路,心头紧张无比,却又觉得浑身有热血流动,部分人下意识地向着老兵们靠去,眼里很是期盼。
可钦差卫队的护卫和军士们不知详情,只见到一股队列这般冲杀而来,又看老兵们步伐有力动作整齐,不容小觑!
本着护卫的职责,数百人瞬间齐齐拔刀而出,列为人墙立于前列!
一瞬间。
王府门前剑拔弩张,气氛更加危急!
这场面在邺城几十年难见,不少民众当场就吓得背后发凉,老弱妇孺更是惊得退让一旁,再不敢有任何声响。
几十老兵,就这样挺立原地,不皱眉头地争锋相对,给人以极大的压力。
可宋雨平长年在京都为官,见过的大场面不知有多少,眼下看着几十号甲胄破旧的残弱近前,不知死活地面对数百卫队,心里哪会有丝毫紧张。
立于王府门前,垂着眼眸打量了来人一眼,宋雨平轻抚着八字小胡,冷笑着厉声斥问。
“尔等是何人?!”
“本官乃大理寺少卿,是奉皇命前来办案的钦差,尔等竟然阻拦皇命,莫不是要造反?”
面对顶着皇命的斥问,许朝元才翻身下马,官方地抱拳做礼沉声道。
“下官邺城统领许朝元,听闻有人污蔑,欲以莫须有之罪陷害北王殿下,特来护驾!”
护驾?
就这点微末人马,也敢扬言护驾?
来人不过几十老兵,个个甲胄破旧,看起来有如丧家之犬,也敢口出狂言,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邺城还真是破落之地,难怪疯王会被流放至此!
宋雨平闻言心中笑意更浓,却是脸色严正几分,双手负于身后,摆出一副威严十足的模样。
“笑话!”
“北王滥杀王傅宋千秋,亵渎皇威,无视法纪,此事铁证如山,有何污蔑可言!尔等还不速速退下,否则将你们以谋反罪论处,一并捉拿!”
此言一出,持刀的数百护卫向前踏出一步,刀刃寒光闪动!
老兵们神色凝重无比,却是无人后退半步,依旧挺立在原地,领头的许朝元更是抱拳朗声反驳,浑身的煞气愈发明显!
“钦差大人明鉴,那宋千秋身犯数罪,趁北王殿下重病,半年来,那奸贼以下犯上,辱骂皇室,动用库银,欺压百姓......北王杀之,绝无差错!”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宋家的脸面都受到了抹黑,宋雨平当场就听得眼中喷火,即刻斥骂出声!
“混账!”
“你一个小小的统领,岂敢在此混淆黑白!来人,将他们拿下!”
严令一出,钦差卫队应声而动,即刻向前压去,逼得老兵们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大事不妙。
谁知百姓们听闻对话,也明白了眼下事件的缘由,不少人惊得高声惊呼,眼里的不解和气愤很是明显。
“原来竟是为了宋千秋那个奸贼!”
“那奸贼坏事做尽,本就死有余辜,殿下杀了都算便宜他,结果还落了罪名......?”
“殿下有罪?这有什么罪啊!”
“那怎么办.......”
“老少爷们儿!咱们做人得有良心,守军兄弟能为殿下站出来,咱们这些泥腿子也不能落后,知恩不图报,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就是!要连报恩都不知道,和宋奸贼有什么区别!”
“对!殿下没错!”
“要是殿下就这样被带走,咱们邺城也就完了!”
“兄弟们!咱们人多,不怕他们!”
......
随着几人带头仗义高呼,不少人接连从旁而入,站在了老兵的队列中,眨眼就有了大几百号人!
历经先前守城,邺城男丁的血性已被唤醒,眼下殿下处境危机,有血性的百姓都忍不住站了出来,虽然只是部分,人数却依旧超过了护卫。
无论老少,都在此刻紧靠而立,军民一体,宛如当日守城之时。
黑压压的人群越来越多,护卫们被突然的阵仗镇住,并非是不敢动手,只因眼前的人实在太多,又有无辜百姓,一旦发生冲突,伤亡实在过大......
何况身后的两位大人身份不凡,北王殿下又是皇裔,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在场的几百护卫难辞其咎!
呆滞注目,护卫们手持宝刀,竟是难以前行!
望着一个个衣衫破旧的边城面容,他们竟不知如何是好,生平多年,从未见过如此阵势,区区一个小城,竟然军民齐心,还个个悍不畏死,实在是难以置信。
宋雨平被突然的阵势气得不轻,再听着一口一个“宋奸贼”的骂声,脸色青红交接,即刻就要下令!
就在这种关键时候,脸色严肃无比的姜太渊先一步踏出,望向领队而立的许朝元。
“你所说的可是实情?”
许朝元恭敬做礼。
“禀姜太傅,末将所言俱是实情,不敢有任何欺瞒!”
身后的众人也顾不得任何礼节,高声地附和不断!
“都是实情!”
“殿下绝无差错,那宋奸贼本就该杀!”
“钦差大人,千万不能冤枉北王殿下啊,殿下.......可是一位好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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