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多宝不知何时像个幽灵一般站在他的身后,叹息一般地唤了他一声。
林千俞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不带声啊。”
“是奴婢的错。”多宝福了福身。
林千俞再看向湖面时那艘小船已经开远了。
“五殿下的伴读死了,陛下肯定会找王爷的麻烦的。”多宝说话的语气既轻又带着一股叹息的味道,有些像戏子说台词似的。
林千俞有着奇怪:“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而已,再说了离着那么远,当时又事发突发,只怕船上的人没人会注意到他的吧。
“关系可太大了,”多宝摇摇头,又叹息一声,“没有你昨日与七殿下说的那番话,只怕七殿下也不会杀他吧。”
“我说什么了?”林千俞努力回想了一遍,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他不就是问了陈戟那几个人都是谁,又告诉他不能被别人欺负了这些话吗?
“你不是告诉七殿下‘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你弱敌人就强,你强敌人就弱’?”多宝看着林千俞的眼神,好像在说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那我也没告诉他去杀人啊。”他的意思是陈戟落水这事确实不能这么算了,他可以去警告五殿下的伴读,或者惩罚他一顿都行。也不光是这件事,以后再遇到谁欺负他,他也不能那么任人欺负。被别人欺负了也不还击,别人不觉得你好欺负?以后说不定还会怎么欺负呢。
“但七殿下确实是听了你话才把五殿下的伴读给杀了,”多宝幽幽道,“奴婢听说以前那几位皇子也经常欺负七殿下,可七殿下从来没有反抗过。所以王爷,你说你当真与此事毫无半点儿干系吗?这叫……这叫……”多宝似乎是想找出个形容词来,还是奈何文化有限,想不出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林千俞觉得多宝说得还挺有道理的。
多宝微微有些激动,语调也变了:“王爷,你竟然会说成语了!”
林千俞:“……”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林千俞从瞭望台上一步步走下:“可不管怎么说,我又没有说过让七殿下去杀人的话,这人又不是我杀的,这事和我没关系吧。”
半个时辰后,陛下有旨,宣逍遥王前往兴庆宫。
林千俞:“!!!”
到了兴庆宫已经有很多人在那里了,陈戟跪在地上,腰板挺得笔直笔直。
旁边放着那个伴读的尸体,有一群人在尸体旁痛哭流泪,应该是伴读的家人们。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人应该是几位皇子和他们的伴读。
有太监把林千俞带到了兴庆宫,陈朝宗面沉似水,仿佛笼罩着一层乌云,都能拧出水来,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太监禀告人已经来了。
林千俞也就没说话,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在最低。
有个大臣模样的男子擦擦眼泪,跪爬到陈朝宗面前:“陛下,陛下你可得为臣一家做主啊。”
还有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妇人也跪在大臣身边:“这人早上还好好的,怎么现在……陛下,我周家可是立过汗马功劳的!我三个儿子都是为陛下而已,如今只有这根独苗,还死的不明不白,陛下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林千俞暗暗吐槽,那几个姑娘是你们的女儿吧?怎么还能说只有这一根独苗。
那两个姑娘也与父母跪在一处,口口声声地求陛下做主。
五皇子趁势道:“父皇,七弟平时顽劣也就算了,今日这事做的实在太过火,他竟敢当着我和六弟的面杀人,我与六弟制止,可他……可他……此事也怪儿臣,如若儿臣不邀请七弟游湖,也就没这番事了,如果儿臣能够制止住七弟也就没也这些事了。允南,是我对不起你……”说到后来声音已经哽咽,明显是已经哭了。
林千俞偷偷地撇嘴,你小子颠倒黑白的本事挺高啊。再说了,你们那么多人都弄不过一个孩子,不觉得丢脸?还挺骄傲是不?
周家人又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求陈朝宗给做主。
林千俞觉得这里好像没他什么事啊,那不如偷偷地溜出去?
林千俞悄悄地往后挪蹭了一步,没人发现。他没敢再动,站了片刻又悄悄地往后挪蹭了一步,还是没人发现。
嘿嘿,再过一会儿他可就溜出去了。
林千俞回头看看大门,心里盘算着大概过多久才能挪蹭出去。
周家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说一句林千俞在心里吐槽一句。
陈朝宗眉头紧锁始终没有说话,不知过了多久,他目光突然在大殿里扫了一下:“逍遥王可来了?”
已经挪蹭到大门口,还有几步就能出去的林千俞:“!!!”
林千俞只能硬着头皮,干巴巴地打着哈哈笑:“哈哈哈哈哈,来晚了,来晚了。”
边干笑着边装作刚进来的样子:“实在抱歉,路太远了。”
五皇子满脸疑惑,指着某一处道:“你刚才不是就站那了吗?”
林千俞:“……”你可真不是讨厌得一点儿半点儿啊。
好在陈朝宗并没有揪住这个不放,他看向林千俞:“逍遥王,剑儿说你瞧见了允南落水的过程?”
林千俞感叹,果然和多宝说的一样啊。这个剑儿叫的就是五皇子吧?可真是够贱的!话说他们兄弟几个的名字都是兵器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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